【EC】The Shells Do Not Cry 17有能力/哨向/赛博朋克半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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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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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哥哥的腿，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Raven扯住磁控者的衣领，对Erik怒目而视，“为了救你？”
“不，Raven，”Charles从病床上跨下，有些生涩地支撑着义肢迈开步子。金属骨骼虽然被仿生肌肉和血管包裹，但仍然带来一股诡异的陌生感，“这只是意外而已……”
“你为什么不脑控那个刺客？就等着他放箭？”Raven愤懑地瞥了Charles一眼，继续对着Erik咬牙切齿，“那箭是射向他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中箭？！”
“Raven，冷静，先听我说。”Charles拉过Raven的臂膀，轻声安抚着妹妹，“我本来可以脑控那个刺客，但是出了些问题。我没办法在地下堡垒里读心。那里的金属有某种磁场，或者其它的保护层，我在那里读不到别人的思想。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Erik……”
“然后你就为此失去了一条腿？”Raven甩开了Charles的手。她的胸脯起伏着，低头用手背抹了抹泪，“我才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这里就出了那么多事！”
“这条腿很好用，我是说真的。”Charles抬起左腿，转了转脚腕，向金发少女微笑，“看，我现在已经可以灵活操控它了。”
“自从我知道你找到了那个‘原生体’，我就该回来。”Raven将自己扔进沙发，恶狠狠地瞪了Erik一眼，“他果然很危险。”
Erik靠在门边，默不作声地抬眸，与Raven的目光冷冷相接。
“Raven，我认为你最好对Erik道个歉，”Charles无奈地走近Raven，摇着头，“你不该这样说他。”
“我不该？”Raven歇斯底里地握紧拳，“我才走了短短一个月，你就和他结合了，还断了腿！当年你是因为他才失的忆，如今你又因为他断了腿——天杀的，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因为他而失忆’？”Charles紧张地蹙着眉坐在Raven身边，有些语无伦次，“关于我们的记忆，你居然也知道些什么？我是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精神图景里有交融的部分，我和Erik好像都回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但我仍然不能……”
“你当然没法都想起来！”Raven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指着Erik，“如果根据你发给我的资料，这个‘原生体’就是当年你从脑子里听到的、打算去营救的那个小孩！我猜就是因为他，你才陷入了昏迷——你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不久，能力就觉醒了。”
“什么？”Charles叫出了声，“营救？昏迷？这些我为什么都完全不知道？”
“当年我才解冻不久，还在适应外界的生活，只知道你每天都在屏幕前筹划什么。”Raven恼火地回忆着，“我问过你，你也什么都不告诉我——直到那天，我偷听到你和Brian在吵架——你居然暗地里黑进了军方的网络，远程操纵了一架军方的战机，开去了德国不知道什么地方……真有你的，操纵着一架飞机去战区！”
“Brian发现之后，急忙去质问你，你告诉他你听到有人在你脑子里呼救，所以你想出了办法去救他。”金发少女无奈地摆手，“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失败了。那天晚上我很害怕，没偷听完就跑回房间睡着了，醒来后就发现你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Brian特意叮嘱我，如果你醒来了，什么都别告诉你，他还毁掉了你的文件。你昏迷了一周，醒来后也好像真的忘记了一切。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你，你看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过多久，我父亲也去世了，这件事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一直被隐藏到现在？”Charles捂住脸，“这么重要的事……”
“你知道Brian在咽气前为什么单独把我叫到床边吗？”Raven吸着鼻子，“他特意嘱咐我对这件事保密。他或许有他自己的理由，你知道的，那时我们还在打仗……”
“可Charles为什么会昏迷？”Erik打断了Raven，“如果说我们的精神结合帮我们恢复了一部分记忆，那我们又是因为什么忘记了它们？我现在只能想起来一些片段，Charles在我脑子里说话，或是我们后来的交谈，我仿佛告诉过他关于监狱的细节，他承诺会救我出去。但记忆截止在一个晚上，我坐在房间里好像在等谁，后面的……”Erik烦闷地揉着太阳穴，“后面的我完全想不起来。”
“天哪，我甚至连你说的片段都想不起来。”Charles抓着头发，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现在看来，反而是我的记忆缺失得更严重。”
“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答案的话，”Raven不确定地望着Charles，“为什么不试试你的Cerebo？利用‘the Network’……”
“你说得对，Raven，利用网络！”Charles的眼睛亮了，“哨兵和向导的深入的精神结合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大概是那股能量触发了我们被封闭的潜意识，帮我们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如果将我们两人同时连入网络，设置一个关于那天晚上的梦境，或许能找到潜意识的触发点——从而释放更多的记忆。”
“但是，”Charles向Erik抬起头，他的睫毛还潮湿着，蓝眸里饱含担忧，“如果将你带入一场设定好的噩梦，你会再次面对那些痛苦的童年回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的神游问题有可能再次爆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能及时叫醒你的话，你会永远迷失在痛苦深处。Erik，你需要慎重考虑……”
“我考虑好了。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一切。”Erik坚决地抓住Charles的手。
磁控者将Charles拉近，拇指来回摩挲着Charles手背上的结合契。他用宽肩自然而然地将Charles环住，俯下身在读心者的耳畔温热地呼吸，声线低沉又温柔，“我怎么会迷失呢，我的向导。”
“只要你在，我当然会一直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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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网络，或赛博空间，与思维空间在某种意义上有奇特的相同之处。
它们都无迹无形却广袤无垠，都是人类存在的产物却凌驾于个体存在之上，都在某种电流的给养下才得以运转——于是，将人的思维与网络相连，用网络将人的思维放大，让虚拟和现实达成某种程度的结合，便成了顶尖科学家们所探索的重要议题。
而Charles Xavier，便是顶尖的科学家们中最顶尖的那一位。
如果说Brian Xavier开启了人类肢体不设限的时代，那么Charles Xavier和他的Cerebo一起，开启了人类思维不设限的时代。
利用Cerebo，人们可以将思维上传至网络进行备份，甚至可以在特定的程序下对思想进行阅读和裁剪。
“多么美妙的开场白。”Hank站在Cerebo触角般延伸的电线前感慨，“如果真的能把它公之于世的话，将会引起另一个跨时代的轰动！”
“然而我们并不能。”Charles笑着拍了拍Hank的肩，“你知道的。这玩意和我的超能力一样，将会带来各种复杂的伦理问题。让我们秘密地存在下去吧。”
“——For now。”Erik将Cerebo的透明头盔拿在手里仔细研究，“Charles，你知道的，保密仅仅是暂时的。那个想从你这里偷走变种人信息的Bolivar Trask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他背后，有更多的人——甚至说，是全世界的人类，在等着与变种人为敌。”
“这个问题我们过两天再讨论。不过，我得指出，Moria Mactaggert就明显不属于你所言的‘全世界的人类’。”Charles低头为另一只头盔接上电线，“你不止杀了Bolivar的雇佣兵，还到他们的总部去杀了他们的老大，那人还你曾经的雇主呢。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你没必要……”
“所以我就该放他们一马?”Erik尖锐地反问，“那谁该为你的腿付出代价？”
“Killing them will not bring you peace。”Charles停下手里的动作，语重心长地正视着Erik。
“Peace was never an option。”
实验室陷入一阵凝滞的静默。
Charles举起头盔，缓慢地走到Erik面前，仰起脸，与Erik视线交织。
Erik抿着嘴，绷紧面颊，低头凝望他。
实验室一尘不染的白光让Charles的脸颊变得近乎透明，他的唇色却因此显得更红，红得Erik想要覆上自己的唇。他回想起他们的上个吻，如此柔软甘甜，令他的心脏止不住地震颤。
或许一个足够缠绵的吻，就足以让那些争执融化在舌尖。
但Charles的表情让Erik定住了。
Charles只是看着Erik，那么平静，却不再说什么——那表情足以令Erik动弹不得。
Erik面无表情地回望读心者，毫不退让，眼里跳动着属于他的固执，心中却翻搅着一团碎裂的火，随他一次次的呼吸，沉重又锐利地在胸口烧灼。
Charles太近了，Erik能数清他鼻梁上浅色的雀斑，而他的呼吸扑打着Erik的侧脸，带着读心者的魔法，轻柔到足以催眠他。他只需要伸出手，就能把读心者再次拉进怀里，再次将他吻住，吻得又深又久，像某部末日片的主角，以爱人的吻为护身符，在犯险前寻求珍贵的佑护。
但Charles也太远了，远到令他手足无措。
——和平从不是他的选项，却是Charles的。
Erik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和他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同时又如此之远。
在遇到蓝眼睛的读心者之前，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来只有两个相反的选项。从任何一种意义上，他都不应，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两难。
但是，妈的——Erik绝望地想——但是，妈的，他现在已经不能否认、退让、掩饰或是伪装了。
他爱这个蓝眼睛的读心者。
深爱着。
看来这一切，正如Raven所言，都是命中注定。他生来就注定要遭受折磨，无论恨或爱，最终都会变成他的折磨。
Erik垂下睫毛，努力吞咽胸口的烧灼，好像那样就不会真的难受似的。他本应因他的信仰而感到高傲，感到自信，感到无坚不摧，但一股难言的疲惫正从他身体深处一滴滴泄漏，像漂在水面的污油，与汗一起浮上他的皮肤。
他甚至开始恐惧，因为FOR NOW这两个词而恐惧。
FOR NOW，这简短的元音和母音他的太阳穴深处嗡嗡地弹跳，它们背后的含义他甚至不愿去思考。
FOR NOW.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All phenomena are like a dream, an illusion, a bubble and a shadow, Like dew and lightning.）
Erik猛然想起了这句话。有人曾将这句偈语特意送给他。
他终究该明白的。
他只是不愿明白而已。
室内的静默最终还是被Charles打破了——从Charles微分的双唇中，逸出了一丝轻轻的叹息。
Charles叹息着伸出双手，为Erik戴上Cerebo头盔。他用温暖的手指揽过Erik的后颈，半踮起脚尖将他拉近，直到两人的嘴唇紧紧相贴，指尖擦过Erik后脑勺那撮硬发。
Erik只能靠睁大双眼来掩饰他的惊讶——Charles的声音正在他的意识深处展开，美得如此令人心醉，像一朵绽放在傍晚的白蔷薇。
“I love you ，Erik，you know it. And I will love you，FOR 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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