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The Shells Do Not Cry 6 先婚后爱/有能力/哨向/年下/赛博朋克AU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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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像一种强大至极也脆弱至极的武器。自然赐予了哨兵发达的五感和强健的四肢，但与馈赠相伴的是无法忽视的代价。在他们强大的肉体能力背后，隐藏着感觉过载的痛苦和陷入狂化的危险——如果没有向导的引导和帮助，他们会被细微的声响折磨直至崩溃，或被暴怒的漩涡吞噬直至迷失。
但黑暗哨兵像被排除在外的、唯一的幸运儿。黑暗哨兵的愤怒有自有一种暴力的优雅，它沉默、冷静、悄无声息，却一击致命。
自从Erik第一次觉醒开始，他便醉心于这种迷人的力量，无师自通地挖掘它、掌握它，像演奏乐器那样演练能力，在有人上门挑衅时进行一场激动人心的表演。
他无数次暗自愉快地回味那些回忆，回忆他如何流畅自如地在战斗中以自己为武器——在帝国联盟大势已去、美军攻入Shaw的秘密营地之时，他轻而易举地杀掉了看守自己的五个士兵，伸展能力切开了美军飞机的强化金属外壳，将自己藏进后舱又悄无声息地将其熔铸回原位；在他流窜于纽约阴暗的废墟区边缘时，他略施雕虫小技便击退了一群上门找碴的街头混混，让带头的鸡冠头男孩断了腿——这次战斗也让废墟区的地头蛇看中了他。很快，他便因为身手过人被地头蛇“推荐”给了田中寿江，一位势力庞大的日裔黑帮首领。
他在田中的手下三年，救了田中两次，倍受信任——直到他在某个豪华晚宴中发现了自己的复仇目标，并在希尔顿的总统套房里射杀了那两个曾经身为Shaw左膀右臂的男人。
田中没有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又回到了废墟区。
2100年的纽约既是天堂，也是地狱。在这里，富人们活得像神祗，而穷人们活得像虫豸。
在繁华的城市中心，无数巨大的空气净化器日夜不停地过滤着雾霾，确保精英人群呼吸到清新的空气；繁复富丽的全息霓虹投影在摩天大楼间起舞，荧绿、桃红、亮黄的图像和商标在宛若深渊的高楼缝隙间交织着旋转；甲壳状的、长方形的、流线型的飞行器在大厦间忙碌地穿梭，衣着光鲜的人们从飞行器中走下，迈入豪华的大厦顶层。
真正的社会统治者们则安居于雾霾和污染之外，在那些高耸入云的超级摩天大厦之上。那些建筑物一直向上延伸，穿越云层，将沉重的雾霾和蝼蚁般的人群踩在脚下，普通人永远没有机会窥见他们高贵的生活。
但在阴暗堕落的城市边缘，那个属于战争遗迹的废墟区，则是另外一种光景。破败的混凝土大厦上残留着弹痕，大厦外还挂着坏了的全息广告，广告里的艳俗妓女的脸变成桃红的碎片，只能看见两片开合的厚唇在断续地叫着甜心。向下，便是狭窄错综如蛛网的街道，廉价酒精和中国快餐的气味充斥其中，人们头顶着红灯笼，在小摊上扎堆吃着炒面。再向外，便是灰色的棚户区，脏兮兮的黄皮肤小孩儿在搭晾的衣服间嬉戏，卫星天线在低矮的屋顶上绕作一团，苍蝇围着垃圾嗡嗡作响。
在遇到这个叫Charles Xavier的男人之前，Erik Lehnsherr在破旧的霓虹灯和开胶爆裂的电线下游荡了整整两年，如一个阴险的都市传说，一个悄无声息的幽灵。
——在被遗弃的城市边缘，深藏着一个心怀刻骨仇恨的黑暗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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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新手臂，很完美。”读心者放下了手里的威士忌，面朝走出手术室的Erik灿烂地微笑，“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Erik举起手臂，观察自己灵活的手指。他的两条旧手臂被替换成了Xavier集团的最新出品，内里是强化合金骨骼，外表的皮肤触感真实细腻，足够以假乱真。
“很遗憾……”Charles站在年轻人的面前，眼睛扫过他肩上可怖的疤痕。一阵难言的酸楚在Charles的声线中颤抖，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些痛苦过去的遗迹，却在将要触及Erik的胸膛时如梦方醒地停下。
Charles微微抬起头，对上了Erik凝视他的眼睛。深深浅浅的暮色在年轻人的眼底摇曳，不像那个裹着层层盔甲、充满敌意和戒备的拳击手，面前的Erik带点脆弱的迷惘，他看上去像在期待着Charles的手，期待肌肤的温热触感将他眼中的寒冷驱散。
Charles深吸了一口气，转移了手的方向，最终拍了拍Erik的肩，嘴角浮出一个难为情的笑，“为了让我们的身份更可信，我们需要共享一部分记忆。准备好了吗？”
Erik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点头。
“好，那么我们就共享这些记忆。”Charles将手指搭上太阳穴，“这些是我喜欢的颜色，我喜欢的食物，我的生活习惯……如果有人问到我为什么喜欢你……”
“你为什么喜欢我？”Erik突然发问。
“呃。”一抹绯红自读心者的耳尖扩散，他有些呛住似地顿了顿，“因为你作为我的保镖非常尽职，让我很有安全感。”
“我曾经给田中寿江做过保镖。”Erik摸着头发。为了改头换面，他的发色被染得更深。
“而你在他手下时借机杀了Shaw曾经的两个党羽。他们当时已经是有合法南美身份的富商。”Charles保持着不置可否的微笑。
“那次我们刚好迎面撞见。”Erik咬着牙，“绝佳的机会，我不能放过。反正田中也没有要我的命，他自己的命可比那两个渣滓值钱多了。”
“我会想办法清除田中的相关记忆，抹掉你的存在。等到了塔里，你还需要尽力隐藏自己——我想你应该很擅长这点。现在，你得想想需要我知道的生活细节，以及……”Charles吞咽了一下，“以及你为什么喜欢我。”
Erik眉头微皱，默不作声地仔细思索。一些生活片段在Charles的脑中跳跃，他快速地记忆着，直到Erik突然建起一道精神屏障。
“你不想让我继续看下去了？”虽然Charles完全有能力穿越那道屏障，他还是停下了，蓝眼睛不解地望着Erik，“……所以，我们还得想出个理由来——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就是你。”Erik有些不自然地撇着嘴角。
在Charles窥测到那个梦境之前，他当机立断地阻挡了Charles深入他的意识。那两片红唇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重播，带着所有细节——声音，触感，香气。这场梦他必须藏起来，拙劣又仓促地，像贪吃的小孩偷藏一盒糖果，以免被红唇的主人发现。
“我觉得他们大概不会问我什么。毕竟我仍旧会以你的保镖身份出现。”年轻人站起身，背对着Charles摆手，“我觉得我们已经能应付他们了。”
“……是吗？”Charles有些忐忑地拉平衣领，“那我们就……先去塔里举行结合仪式？”
“走吧。”Erik转过身。
“那么，现在，演出开始。”
Charles按下入户电梯的指纹按钮，走到年轻人身边，与他并肩步入电梯。
***
飞行器穿越黑压压的城市，白色大理石堆砌的金字塔形建筑物逐渐从雾霭深处显出轮廓。它威严逼人又高深莫测地伫立在城市中央，赤裸裸地昭示着美国的权势和力量。
飞行器落上停机坪，身着军绿制服的哨兵对Charles恭敬地行军礼：“Xavier向导，您好。”
“你好，John。”Charles站上停机坪，对年轻人友善地微笑，“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向导了吗？”
金发的年轻人羞赧又幸福地点头：“是的，我们刚刚举行完结合仪式，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
“这个年轻人是我曾经抚慰过的哨兵。”Charles温热的声音在Erik的脑中响起，“后面我们大概需要用这种方式沟通了，记得保持精神连接。”
John探询地望着Charles背后身着黑衣的年轻人：“Xavier向导，请问他是？”
“他是我的哨兵。”Charles粲然一笑，“我们也要去举行结合仪式了。”
“他是您的哨兵？”John讶异地瞪圆双眼，上下打量着Erik，眼神惊奇得像在围观什么珍稀动物，令Erik在墨镜背后皱起眉头。
“是的。”Charles主动勾起Erik的胳膊，两条胳膊紧密而亲昵地相贴，语气甜蜜得仿佛在诉说真相，“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在结合仪式之后还会举办婚礼。”
“我以前从未见过他。”John有些张口结舌，“我的意思是……我心中您的哨兵应、应该像……”
“不，Max不需要像任何人，他就是我的那个哨兵。（He is the right one）”Charles将Erik勾得更紧，Erik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身体有些僵硬地挺着。
一阵强烈的共感冲击着John的意识，那是来自Charles的，像一团在玫瑰色云雾中跳跃的星星，带着沐浴爱河的满足和轻盈。“对对对，是的，”John结结巴巴地应答着，伸手打开大门，“祝您幸福。”
大门应声而开，几名军装笔挺的哨兵军官正站在空旷的室内，肩上的金色军衔在白炽灯下熠熠生辉。
“Xavier向导。”一名孔武有力的男子向Charles露出微笑，“欢迎。”
“好久不见，琼斯先生。”Charles微笑着与男子握手。
“这位是我的哨兵，Max Eisenhardt先生。他是德国人，一直以来担任我的保镖。Max，这位是当今的总首席哨兵文森特·琼斯少将。”Charles轻轻靠在Erik身边，对琼斯愉快地扬起嘴角，“Max觉醒得很晚，但我们立刻就发觉了彼此间的吸引力……我们的肉体和精神都非常匹配，真是感谢上帝，对不对，Liebling？”
Erik维持着缄默的美德，微微颔首。
“不好意思，作为外国人，他的英语不太流利。”Charles对总首席抱歉地微笑，“但相信我，琼斯先生，他真的是一个完美的爱人——和完美的哨兵。”
“我看到你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琼斯的秘书向他递过平板电脑，总首席严谨地浏览着电脑上的资料，“那么这位Eisenhardt先生只需要在塔中留下注册记录即可。他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选择进入圣所接受培训，毕竟哨兵的能力觉醒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我们不确定Eisenhardt先生自己能承受得了。”
“哦，完全不用担心，”Charles咧开嘴，用带着骄傲和喜悦的眼神望着Erik，“Max完全信任我，我们磨合得非常好，他已经适应了觉醒后的生活，而且变得更为强大。我对我的共感力也有着充分的自信。”Charles有些俏皮地眨眼，“您也知道这一点。”
蓝眼睛的读心者像个顶尖的演员，游刃有余地将刚编好的故事演成一段令人艳羡的佳话。
Erik在Charles的眼神中呼吸一窒，他几乎都要完全相信Charles的台词，相信Charles真的那么“爱”他。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站在Charles身后，手里握着那副墨镜，坚硬的眼镜腿几乎要被他捏碎。
“是的，确实如此。”琼斯先生对着Charles爽朗地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找到了匹配的哨兵，真是恭喜。”
“是啊，找到Max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可费了好大的功夫。”Charles意味深长地笑着瞥了Erik一眼，轻柔地拉起他的手，“他就像上帝送给我的惊喜礼物。”
“等等！”银色的大门再度缓缓滑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Stryker？”琼斯疑惑地望着来人，“怎么了？”
“Xavier向导未经媒介人匹配便擅自与外国哨兵结合，您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吗？”高大的男人挺起胸膛，面朝着Charles的方向，深色的双眼险恶地盯着Erik。
Erik注意到读心者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Stryker曾经追求过我，准确说，是他想要与我匹配。因为与最强的共感者匹配会有助于他的事业，他很有野心，极度想取代琼斯成为总首席。但我拒绝了他。”Charles的声音在Erik脑中响起。
“你打算怎么办？”Erik即刻进入备战状态，微微弓起脊背，磨着牙槽，“需要我做什么？”
“没关系，Erik。”Charles轻轻捏了捏Erik的手心，“我来搞定他。”
“喔，非常有趣。”读心者走近Stryker，面带贵族般的优雅微笑，“请问上校，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哨兵和向导间的匹配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镇定地注视着不速之客，从容得像在发表演讲，“无论他们来自哪个国家，处于何种身份地位，匹配就是匹配，它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无关他人。媒介人的存在是为了便利匹配，而非相反。我和Max之间的相互了解也足以让我们顺畅地完成结合过程。”
读心者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纸，展在Stryker面前，“不只是结合，我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下周将会举行婚礼。因此，我们的关系受到军事和民事法律的双重保护。婚礼的请柬已经送达您的邮箱，请查收。您还有什么其它想说的吗？”
“Stryker。”琼斯低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富有警示意味地，“Xavier向导已经找到了他的哨兵，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其它向导吧。请最好不要打扰他们的结合仪式。”
Erik沉着脸走到Charles身后，毫不退让地瞪视Stryker，带着浓浓的保护欲。在愤怒之下，强劲的费洛蒙从Erik的身上咆哮着散开，野蛮凌厉地闯入人们的鼻腔。Charles瑟缩了一下，他的声音骤然在Erik脑子中迸出：“别太过了，Erik。”
“好的。”Erik立刻收敛了信息素，而面前的Stryker明显已嗅出了Erik的来者不善，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低哼，不情不愿地拂袖而去。
“让我们继续吧。”Charles主动伸出手，与Erik十指交叉，拉着他走到琼斯面前，恢复了迷人的笑脸，“琼斯先生，有劳您证明我们的结合。”
“我的荣幸。”琼斯带着祝福的笑意打开全息投影，幽蓝的光圈带着流水般的静电声浮现，在相对而立的两人间变换闪烁。
Charles向光圈伸出手，虔诚而郑重地念出那段古老的誓言：“大战将临，我愿为号角，引你穿越硝烟；我愿为星辰，为你指明方向。若你是船，我愿做永恒的灯塔；若你是剑，我愿为不朽的剑鞘。”
Erik牢牢地握住Charles的手，十根手指在光圈内紧密地交叉，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热度。
誓言的后半句从德国人的唇间流出：“而我将生命和荣耀献给你，我的向导，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光圈开始飞速旋转，发出悦耳的嗡鸣，一瞬间，流动的光线震颤着从冷色变为暖色，最终射出璀璨的金光。
深藏在Erik胸腔里的那片汪洋，那片一直被痛苦的惊涛骇浪所摇撼、被仇恨的狂风暴雨所侵袭的黑暗大海，刹那间风平浪静，一轮纯金的朝阳从宽广蔚蓝的海中升起。神圣的光辉照亮了偌大的房间，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
Erik看到太阳在Charles的一颦一笑间隐现，给他身边的每一处缝隙、他触碰的每一件物品带来热度和光亮。
——My guide，we will stand side by side, fight back to back,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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