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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吧

【EC】The Shells Do Not Cry 30/有能力/哨兵向导/赛博朋克半AU

Chapter 30

银白的,轻捷地,像一条鱼,我的小舟驶向远方。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

“嘿,Darwin,传球给我!”Alex扯起背心,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快!”

“别传给Alex,他逊毙了。”红发男孩吹了个口哨,“传给我,伙计!”

黑人青年把玩着手里的篮球,面对眼前跃跃欲试的两人,放声大笑:“猜猜我到底该传给谁?”

“你敢传给那小子!”Alex高举起手臂,在空中拍着手,佯做不满地提高声音,“我可是你的哨兵!”

“来追我,追到我就把球给你!”黑人青年做了个鬼脸,向大宅空中球场的边缘跑去。

“你等着!”Alex即刻拔腿追了上去。

如血的夕阳在天际缓缓下沉,拖长了两人追逐的身影。

Alex分神望了望Darwin身后的那片夕阳,顿时惊讶得屏住呼吸。在他的记忆中,纽约的夕阳从未如此美丽——它被托举在玫瑰般盛放的卷积云之上,显得大得惊人,像天上开启了一扇半圆形的巨门。这扇门安静地大敞着,仿佛是为迎接谁所特意打开似的,而一把神秘瑰丽的圣火正在门中熊熊燃烧,无数道金红的光束将天空映得透亮。

在光束的照耀下,他们半明半暗的侧脸仿佛也被镀上了奇异的霞光。两人在偌大的球场上边笑边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呼的风声和滚烫的心跳混响着,在耳畔震动不停。

“抓到你了!”Alex揪住Darwin的衣角,两人在空中球场的边缘停下脚步。

他们都累得半弯了腰,用手堪堪扶住膝盖作为支撑,但Alex仍倔强地毫不松手,“这次你可没地再跑了吧!快把球给我,否则别想走。”

黑人青年被笑声呛住了,他捂着肚子咳嗽了好几秒。在染透天空的红光里,Alex只能看到他不断起伏的背部,和被汗湿的背心勾勒出的肩胛骨。

Alex撇了撇嘴,伸手替他拍背顺气,“嘿,Darwin,你听到了没?我们快没时间了!教授他们快回来了!”

“Alex,”黑人青年咳嗽着转过身,将球抱在怀里,眼眶里仿佛因不断咳嗽而盈满了泪,“能把你的这只篮球给我吗?这样我每次打篮球时,都能想起你。”

“你突然说些什么?这么奇怪。”Alex直起身子,迷惑地皱眉,“突然问这个干吗?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你要是想打就直接拿去。”

“那我就当做你答应了啊,”黑人青年扬起嘴角,向Alex绽放了一个夸张到有些滑稽的笑,仿佛在展示他那口漂亮的白牙,“我的篮球在我床下的盒子里,它现在是你的了。希望你每次用它打球时,都能想起我。”

“教授快回来了,”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催促着、挤压着他似的,Alex的心脏传来一阵抽痛,仿佛闷得快要炸裂。他不由得捂住胸口,加重了呼吸,“你不是还想再玩一局吗?要玩就快点。我有点难受。”

“没时间啦,Alex,”黑人青年缓缓地摇着头,抱紧了怀里的球,深深望了金发哨兵最后一眼,微笑着,“没时间啦。”

“我要走了,你自己当心点。替我告诉教授和其他所有人,我爱你们。”

等不到Alex再说什么,他便轻捷地拍着那只篮球,向球场边缘迈出脚,直直踏进了那片灿烂的霞光。

在篮球清脆的撞击声中,那个爱做鬼脸的黑人男孩正矫健地迈开长腿,爽朗地大笑着,正如Alex在哨兵学校第一次见他时记得的那样,向那扇燃烧的巨门奔跑着,一刻不停。

在Alex被泪打湿的视线中,他穿灰背心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

最后慢慢、慢慢地,融入了那片如血的夕阳。

***

“Darwin——别走——”

砰地一声,有什么在Alex的耳边炸开。他在黑暗中尝试伸手去抓,只感到有另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他汗湿的手心。

“醒来,Alex,醒来。”

柔和的声音在他耳畔漾开,一股沉静而忧伤的精神脉冲唤醒了他。

Alex惊喘着睁开双眼,那双熟悉的蓝眸正在床边担忧地打量他。

“你醒了。”属于另一个人的低沉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我在哪儿?!”Alex挣扎着想尝试起身,却被Charles伸手拦住:“别急,你的头盔还没摘。”

他伸手摸了摸头顶那被汗捂热的玩意,抬起虚软的手,在Charles的帮助下摘掉头盔。

Alex翻身坐起,看了看身上的病服,开始又惊又恼地揪扯着衣领:“这是怎么回事?!Darwin呢?!”

“等等,你得听我说。”Charles坐上病床,轻握住Alex乱动的手,探过身直视他,“你得接受这个事实。我知道这对你不容易,但是……”

Charles没有说完。他低头抹干眼角的泪,将手搭上太阳穴。

画面一帧帧闪过Alex的脑海,那些记忆又回来了,一幕幕在Alex面前上演,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刺骨锥心。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那一切,只不过他一厢情愿地选择暂时忘记——废弃的博物馆在他逃离的后一秒瞬间崩塌,于滚滚烟尘中化为废墟;他无助地徒手挖刨着脚下的砖瓦,任由尖利的碎石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

当大火燃起时,他绝望地尝试施展能力,希望断壁残垣能阻隔火势的蔓延,但偏偏事与愿违——冲击波进一步引燃了博物馆周围的易燃物,他只能眼睁睁地目睹那片废墟在几秒内被火舌吞噬殆尽……

Alex空茫地睁着眼,任泪水划过他的面颊。

那片如血的夕阳又回来了,和在夕阳中消逝的高瘦身影一起,熔化在他的眼底。

刹那间,他的左手背上传来一阵令他几乎失去知觉的刺痛,他不由得向手上看去——

“Professor,你快看,我的手……”

“是的,这是正常现象。”Charles握住Alex的手腕,低声安抚他,“你的向导已经去世,所以你们之间的连接会被切断,结合契会自动消失……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是你们的匹配度没有那么高,Hank给你也打过了药物,所以,忍耐一下。你已经比匹配度高的人幸运很多了,他们要是遇到你这种意外,很可能会丧命。”

“我、我……”Alex脸色煞白地浑身颤抖起来。

疼痛像一把锯齿遍布的匕首,在所有关于Darwin的记忆里来回割划,又像一把尖细的锥子,随着记忆中Darwin回荡的声音一下下扎着他的脑仁。他在几乎撕裂灵魂的疼痛中直冒冷汗,牙齿打颤得几乎发不出音节,只能无法自控地泪流满面、抽搐挣扎。

Erik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压住了他。

Alex大张着血丝密布的双眼,盯着手背上的暗淡的金色圆环,直至它渐渐褪色,化作一块肉色的圆疤。

***

“Darwin的牺牲,是为了我们,”Charles低下头停顿了几秒,才从西装内袋拿出手帕,揩了揩眼角,“为了我们每个人。”

读心者抬起头,扫视着房间内每张稚嫩却严肃的面孔,“你们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也不是一场游戏。你们都该清楚,这是一场战斗,一场你们自愿参与的战斗,你们在为所有变种人而战。”

“Darwin不是第一个牺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证据表明,Trask已经掌握了关于我们相当多的资料。即使他本人身故,他持有的资料也不会消失,而且他一定为此制订了预防措施。这就意味着我们的资料随时可能被其他人掌握——大概率是敌视我们的政府官员。现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在CIA身上、在即将来临的这场战争身上……”

书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打断了Charles的讲话。

金发哨兵半垂着头,缓缓走了进来。所有目光瞬间都沉默地聚焦在他身上。

“Alex?”读心者吃惊地转过脸,“你还没完全恢复!事实上,你确定你能参加……”

“我确定。”Alex抬起头,直直地望向Charles,眼神笃定,“我必须加入。我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我的能力,而且,我绝不能让Darwin白白牺牲。”

“谢谢你,Alex。”Charles抿了抿嘴,“在伤痛中仍然能坚持战斗,说明你是位伟大的哨兵。”

“Darwin虽然牺牲了,”金发哨兵看了一眼手背上还未愈合的疤痕,攥紧了拳,“但他仍然能指引我——在我心里。”

“等等,Charles,有新情况!”坐在最后排的Raven突然跳了起来,“Moria发来信息,让你尽快接入网络。她说有来自俄国的病毒正在入侵五角大楼内网,很多接入五角大楼内网的员工受到‘思维病毒’的控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了很多泄密操作——这些操作都与D-4计划有关。”

“她说,她敢肯定,这种‘思维病毒’并非一种程序,而是一种数字化的‘特殊能力’。”

Erik猛然起身,警觉地与读心者对视了一眼:“这一定是Emma Frost——”

Charles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Shaw身边的那个读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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