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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摘星者 35(爵士时代AU/大佬万*教授查/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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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
“Erik Lehnsherr,你来这里干什么?”Charles盯着桌上的手枪,声音颤抖得变了调。Erik眼疾手快地将桌上的手枪收进内袋,仍然不发一语。
“你把Hank怎么了?!离他远点!——枪是怎么回事?”Charles快步走近,凶狠地白了脸色铁青的德国男人一眼,劈手将他从Hank身边推开。六神无主的Hank如蒙大赦地仰望着Charles,仿佛感激得快哭了。
“Hank,发生了什么?”Charles挤在两个人间,放柔了声音,低头耐心地问询自己的学生。
高大的男孩还沉浸在惊恐之中,语无伦次,呼吸急促:“我、我我打开门,发现他跟着我进来,我说不可以进来,他直接掏出枪顶我的头……”
“我问他这里是不是Charles Xavier先生的住处。他支支吾吾,我以为他是贼。”Erik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在让他说,不是你。”Charles冷淡得头也不回。
“我给那个人解释了好久……”Hank胆怯地伸出手,向德国男人的方向小心地点了一下,仿佛Erik身边的空气会烫伤他的指头,“他最后说要等Xavier教授回来,核实身份。”
“Erik Lehnsherr,你这叫私闯民宅。”Charles眉头紧锁,烦躁又气愤地回身瞪着德国男人。
“可我是这里的产权主。”Erik摸出一张合同,亮在Charles面前,“半个月前我买下了这房子,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租客。”
“你……” Charles哑口无言地指着Erik。
“教授对不起,我我我我马上就搬家……” Hank垂下头嗫嚅,然后挣扎着意图起身,“我我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你为什么要现在搬? 你要住哪里? 你的房子还没安顿好!”查伸手抓住Hank的胳膊,“ 坐下。”
德国男人一脸不悦地盯着Charles抓住Hank胳臂的手,Charles毫不示弱地又瞪了回去。
“我是房主,请你尽快搬家!”Erik猛然起身,掏出一张支票,伸到Hank面前,“房钱我付,保证今晚之内给你找到住处。”
“Erik Lehnsherr,你好样的。”Charles咬牙切齿地打掉德国男人的手,“你他妈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只是想给你留些东西。……我要出远门。有很重要的事情处理。”德国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指了指身边带着的提包,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小个子男人,“你当时留在我那里的东西,书,衣服,还有你爸爸留给你的剃须刀……”
Charles在Hank疑惑的视线中腾地跳起来,满脸涨红地捂住Erik的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他妈的跟我到后院去说。”
“你到底怎么回事?”Charles在后院忿忿地叉着腰摇头,对Erik奇怪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了,我要处理重要的事。”德国男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抿了抿嘴,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Charles,“那些东西放在我那里不放心。如果后来被别人发现了的话……”
“为什么别人会发现?”话一出口Charles就觉得尴尬极了,只能挠着头,用追问来掩饰,“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对劲?”
才过了一周,Erik却突然显得过分憔悴和疲倦,腮帮陷得更深,下巴周围冒了一圈胡茬,沉重的眉宇间仿佛郁结着心事。
“我……”Erik脸上紧绷的线条软化了一瞬,薄唇动了动。但他最终用力闭上眼睛,将坦白的欲望压了下去,“只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Charles本想迫不及待地追问,但又犹豫着将话咽了回去,装作四处张望的样子,眼睛瞟着篱笆上炸开的一朵血红的杜鹃花。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Erik的喉结微颤,向前走了半步,打破两人刻意维护的疏远距离,变得近到暧昧和亲密。
Charles毫无防备地抬起脸,Erik正低头端详他,过分专注地,温热的呼吸打上他的侧脸。
比呼吸更烫的是德国男人的眼神,里面激荡着无数矛盾的情绪——冷漠又深情,含蓄又狂热,痛苦又幸福——该死的!Charles绝望地想——这双杀人的眼睛!
两个人的唇只有短短的十几厘米,太近了,他们在这致密的十几厘米间交换着最熟悉的气息。柔和的木质香,辛辣的烟草味,清凉的须后水味——他们现在用的是同一款须后水。Charles祈祷着Erik不会发现自己身上带着他的气味,就像他一直陪在身旁。
恍惚间,Charles误以为德国男人会吻上来——Charles充血的心脏在耳边砰砰跳个不停,手脚发软如将融的蜡像,如果Erik的嘴唇落下,他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气推开德国男人——
但Erik没有。
德国男人只是用留恋的目光抚过Charles扬起的侧脸,微分的双唇和脖颈上那道富有弹性的弧线,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话,便飞快地跨过后门离去,只留下怔忡的Charles站在原地。
如果Charles能听清,德国男人说的其实是——
“等着我,我会活着回来找你。”

***
夏天的傍晚闷热昏暗得出奇,连蝉都罢工了。空气里凝着潮湿的颗粒。它们带着密封般的重量坠上人的皮肤、坠上路边打蔫的蔷薇花瓣,最终向暴雨的边界攒聚。
心烦意乱是一只灰色的蜘蛛,一直在头顶结网。Charles放下手里的论文,关掉了嗡楞嗡楞的风扇,打开窗。
柏油路上悬着一层雾气,天空露出灰白浑浊的肚皮,虚浮地趴在上面,像害了热病。
Charles完全写不下去论文,只能在懊热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眼睛最终犹豫地落在Erik带来的黑色提包上。
Charles本不想打开它来看——Hank昨天已经搬了出去,在此之前他不好意思在Hank面前拆开这东西——但是今天,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拆开了提包。
里面塞满各种各样的东西,全是他当时留在Erik那里的。熨得平整的西装衬衣、绣着家徽的浴袍、装在盒子里的金剃须刀,还有一本书。
一本诗集。《草叶集》。
这本书比上次Charles见到它时旧了很多。他拿起书,不可置信地摸了摸磨损到发秃的边角——Erik居然开始读诗了吗?
一声惊雷突然在窗外炸响,突如其来的狂风让窗砰地一声撞上了墙。Charles吓了一跳,手腕一抖,被拿起的书中忽然掉出几张纸,轻轻撒在地上。
他走到窗前,抬头望了一眼快速压向自己的天空。乌云狂卷着泼下浓墨,一场暴雨正在迫近。
Charles锁上窗户,回身将四散在地的纸一张张捡起,就着室内微弱的灯光展开来看。
第一张纸正反面都工工整整地抄着一首诗,Charles只看到了标题“When I Heard at the Close of the Day”就明白了——就像在游戏结束后才猜中谜底一样,Erik最终还是找到了这首诗。
暮色下垂时,当我听闻我的姓名在国会受到如何的赞美
那夜我仍然未感到快意,
或当我纵情宴饮时,或我的蓝图都已书就时,
我仍然未感到快意。

工整的抄写旁边用潦草的字体又加了几段,显然是后面才加上的,就像是对着不知道谁在自言自语——
1929年12月20日。今天法律程序结束,我正式取得了泽维尔集团的股权。你的钱应该已经到账,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Charles,圣诞快乐。
康纳主动邀请我我去参加他的宴会,不停地夸我。但我中途溜了,开车到了那片麦田——你知道是哪里——那上面现在盖满了雪。
月亮仍然很亮,很大,很圆,把雪地照得很美。但是外面和车里都很冷。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在波士顿呢?

雨点开始敲击玻璃,砸出噼里啪啦的脆响。Charles的眼睛也像被窗外的雨打湿了一般,蒙了一层水汽。他的手捏进了那张草稿纸,脆弱的纤维在在他指间起了褶。
当我想到我亲爱的朋友、我的情人正在奔向我的路上,
啊,那时我才幸福,
那时每口呼吸才更香甜,整日所吃下的才更滋养,那美丽的一日才过得快乐,
且第二日带着同样的喜悦降临,
第二日的黄昏,我的朋友归来了……

Charles揉了揉眼睛,继续读下一段小字。这段字差点划破了纸,书写者显得心情格外激动。
1930年3月27日,波士顿。你又瘦了,抱起来像朵云。Ich vermisse dich so sehr。(我很想你)。
Charles很不得体地、响亮地吸了吸鼻子。
因我所最爱的那个人就躺在我身边安睡着,
清凉的夜色笼罩我们,
在静谧的秋月光辉中他的脸依偎着我,
他的手臂轻轻地搂在我胸上
——而那天晚上
我是幸福的。

这首诗结尾后的话很简洁。

我会活着回来找你,如果可以,在1930年6月25日。

Ich liebe dich。
1930年6月25日。
就是今天。
窗外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宛若洪荒时代开天辟地的巨响。一道锐利的闪电破茧而出,让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Charles的脊梁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他哆嗦了一下,剩下的纸张又纷纷扬扬地洒到了地上,他连忙弯下腰去捡。
惊慌和忧虑随滂沱大雨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Charles费力地在地上抓挠着那些纸张,它们都摊开了,姿态优美地平铺在那里,像一只只展翅的白鸽,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仿佛德国男人在耳畔咒语般的呼唤——Charles,Charles,Charles。
Charles的大脑乱作一团,只能捕捉到回忆的破碎片段,桌上明晃晃的枪,Erik黑暗的过去,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的古怪和反常,还有活着回来这几个字的含义。
他一直都知道,Erik很危险。
他一直都清楚,Erik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但他一直都明白,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还爱他。
在两年前那场撼天动地的雷雨中,他们分道扬镳,说服自己去忘掉对方。
但是两年多过去了,他们都没能做到。
Charles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喃喃着Erik的名字,将那些纸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那个德国男人冰凉的身体。

***
深埋在心底的孤独伴着张牙舞爪的恐惧蔓延而出,化为环绕周身的滔天巨浪,这栋小楼在暴风骤雨中如一个隔绝的孤岛、一条将沉的破船。
Charles靠在墙角,双手抱胸如同祈祷,苦苦等候那个高大的身影在窗前出现。
如果他们能再见面,如果Erik能回到他身边,如果……
一秒,十秒,一分钟,时间流逝得如此吝啬,就像过了一年,十年,三十年。
闪电在天幕上传导出痉挛的光柱,隆隆的雷声和哗哗的雨声中,门前终于传来汽车顶棚被雨敲击的响动。两排大灯晃上玻璃,一阵不连贯的脚步踩破积水,戴着帽子的高大身影终于幢幢地印上前窗。
在第一声敲门响起的同时,Charles立刻扑上去拉开了门。
暴雨、炫光和暗影的交替中,德国男人戴着一顶黑帽,帽檐压得极底,看不见眼睛。雨水从帽檐流下,一直淌过他的侧脸。他身上的长风衣完全被雨水浇透,泛着湿淋淋的光。Charles定睛一看,他的右手手臂处的衣袖已经被扯断,上面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Charles伸出手,用力将德国男人扯进房间。
德国男人想要脱掉湿外套,但他一只受伤的胳膊并不方便。Charles伸手替他脱掉外套,突然颤抖着惊呼了一声。
Erik内里穿着西装上染满了鲜血,在胸前,殷红的,占据视线的一大片。
“不是我的血。”Erik握住Charles发抖的手,他的手湿而冰凉。
“发生了什么……?”Charles将德国男人的湿风衣甩在地上,水混着血滴滴答答地淌,变成粉红色的一滩。
“处理一点事情,出了意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Charles低头检查着Erik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愤怒又心疼。
Erik靠着凳子,头耷拉下来,避过Charles的眼睛,维持缄默。
雨还在下,外面很吵,里面很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粗重的呼吸。
“这他妈的就是问题所在!”Charles再也无法压抑,暴跳如雷,攥起拳大声咆哮,“Erik Lehnsherr,你他妈的永远对我不够坦诚!你永远都不说完话、藏着掖着你的那些秘密——是不是一直到死才甘心!”
Erik缓慢地扬起脸,黯色的翠绿眸子痛苦地望着他,最终像只困兽哑着声喊:“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其实是政圝府追逃的政圝治圝犯,是个共圝产圝党?告诉你东部地区的工圝运大部分是我的杰作?告诉你当年我来到泽维尔工业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告诉你我今天差点让叛徒的陷阱得逞?”德国男人脖子上的青筋爆裂,“去举报我吧!反正我今天没有死成!反正我是个危险的恐圝怖圝分圝子!反正我一直你带来痛苦和困扰……”
“这些老子他妈的根本不在乎!”Charles怒吼着抓起德国男人的下巴,俯身咬住他咸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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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下老万真实身份的事情,在30章老万写那一段德语的资圝本圝论就是因为美国G圝C圝D的成员最早都是德国移民。其实关于老万的身份的神秘在全文很多细节都有提到,但是没有很清楚的说明,只是一条暗线。在第三章有提到一个组织叫做劳工联盟,就算是老万的组织,里面有两派,一派是G圝C圝D,另一派是纯搞敲诈的地痞无赖,所以这批人可以为Stryker所雇佣去搞事。这在早期的工圝运里面非常常见,毕竟这群人是非常鱼龙混杂的,其实可以为了达成目的搞很多暴力事件。具体老万为什么加入G圝C圝D在第28章提到过,毕竟早期德国底层犹太移民到美国也只能做普通工人,然后像老万这样的犹太年轻人,要不然心甘情愿被压榨做工人,要不然就只能混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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