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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The Shells Do Not Cry 26有能力/哨兵向导/赛博朋客半AU

半年了，三次元太忙，磕磕绊绊，第三篇终于还是更破了十万。但作者仍然没有写到真正想写的地方……

 

Chapter 26

***

“所以，那个男人是Raven的父亲，而他，是你父亲。”Charles在触控板上放大照片里的每一张脸，“我父亲曾模糊地告诉过我，这些人都是他当年的左膀右臂，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会是你父亲？”

“我不知道。”Erik凑近了仔细端详男人的五官，“但这个人确实是我父亲，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他脖子那里有一块不小的红色胎记。看，就在那儿。”

“但你们一家不是在德国吗？”Charles消化着惊疑，“你告诉过我，你父亲只是位普通的电气工程师而已。他怎么会成为我父亲的左膀右臂？”

“我仿佛记得我父亲曾经在美国停留过。他很喜欢美国，常教我英语……我小时候家里有好些美国出产的老玩意，比如20世纪的老机械，我父亲爱收藏那些。我父亲也爱画些义肢设计图纸，但他只是个维护大型设备的工程师，在工作时不可能有机会接触义肢那些精细玩意。我从不记得他提过Xavier集团，我们全家也和Xavier集团毫无关系。只是有一点，我确实做过义肢手术，在五六岁时——”Erik在手上比划了一下，“我移植过一只小指。我父亲搬东西时不小心砸伤了我的手。”

“如果你能确认这个人真的是你父亲，他又为什么会离开Xavier集团，回到德国去？他是什么时候回去的？”Charles敲了敲墙壁，“Lily，能帮我在Network中搜索这名男士的所有相关信息吗？就是这张脸。所有信息，尤其是那些与Xavier集团有关的，准许进入Xavier集团机密资料库。”

“声纹验证通过。”柔和的电子音再度响起，“对不起，Professor，我们未能在机密资料库中找到有关信息。人脸识别结果：最接近一项，2080年拍摄，菲力克斯集团德国杜塞尔多夫分部员工工作证照片。证件持有人：Jacob Lehnsherr。”

“有更多关于这位先生的信息吗？”Charles急忙追问。

“对不起，Professor。菲力克斯集团的数据库曾经被爬虫病毒有意摧毁，这张照片是我在数据垃圾站里耗尽所有算力恢复的。近50年来，德国身份登记系统中名叫Jacob Lehnsherr的共有22000人，未能找到与人脸识别相匹配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Charles烦闷地揉着太阳穴，“为什么网络里关于你父亲的信息这么少？”

“如果你在网络里搜索我，你会什么都找不出来，因为我抹去了它们。”Erik紧盯着那张放到最大的照片，目光凛冽，“答案很简单，有人有意抹去了我父亲的那些信息。”

“你父亲是怎么……过世的？”Charles斟酌得有些小心，“和你母亲一样，还是……”

“不。他死得比我母亲早一天。我没有亲眼看见他死。他死时我在另一个房间——等我打开门，他已经倒在地上，血把地毯全染红了。那时德国正在打仗，我们犹太社区联名拒绝参与战争。有人要强征我父亲入伍……剩下的我不太清楚。我那时太小，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记得穿军装的来了，又走了，我趴在父亲身上哭。家里的金属制品突然开始乱晃，所有灯都碎了，声音很大。我母亲哭着抱住我……然后是他们，”血色逐渐从Erik的唇上褪去，他的瞳孔放大，眼神变得涣散，“他们没有走远，听到声音后又回来了。他们抓住了我，带我去了那栋小楼，第二天，来了一个叫自称施密特博士的人，他给我吃巧克力，夸奖我的能力，然后……”Erik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然后子弹打进了我母亲的心脏，她死在我面前。”

Erik收起下巴，对Charles背过脸，“剩下的故事，你大概都知道了。”

“可是，你不觉得有什么有些奇怪吗？”Charles压抑住哽咽，“如果照片里的人真的是你父亲，为什么他要离开Xavier集团，还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你父亲如果无足轻重，他的数据为什么也会被德国方面消除？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工程师，德国方面当年为什么要强行征他入伍？”

Charles扬起手臂，越说越激动，任由汗水沿发红的面颊流下。Erik的手背上猛地传来莫名的热度，他抬起手，望着越来越亮的结合契——Charles的情绪开始不自觉地向外投射，让他有了感应。

Erik的胸口里沸腾已久的锐痛变得更加剧烈，他仿佛遭到一记无形的拉扯，几乎打了个趔趄。

“等等！让我再想想——”

Erik按住了额头。像被谁狠命地撕开伤口的旧痂，封存的回忆再度喷涌而出，如血——

真的是血。鲜血。很多血，到处都是。皮肤上，衣服上，手上。子弹打进胸口。血洇出来，铺天盖地的殷红。

有气味。香而微苦的是巧克力，被谁咬了一口。腥而凉的是硬币，沾着谁的汗。

有声音。金属在震颤，铃铛、钳子、刀具，都在咯吱咯吱地哀鸣。有人在哀鸣声中大笑。

是他，那个必须死的人。

这个恶魔在笑着说话，兴奋地，大声地，挥舞着他肮脏的双手，像个疯子——

他说了什么？

“小Erik，你真是个天上掉下来的惊喜——虽然没能说服那个不识相的Jacob来给我帮忙，但他儿子却是个变种人，还是他妈的O级！”

 

***

“我们必须找到他！我父亲、你父亲、Raven的父亲都已经不在人世，四个人里只有这个人还可能活着——他或许知道那时发生的事情！”Charles飞快地将光标锁定在那个亚洲男人身上，“Lily，快，找到所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

“对不起，Professor。未能找到任何与这个男人有关的信息。”Lily回复得很迅速。

“一点也没有？”Charles愕然地抬高声音，“这不可能！Lily，请再试一次……”

“对不起，Professor。仍然未能找到任何相关信息。”电子音毫无波动，“不过找到了一些痕迹。Xavier集团机密数据记录库曾抹去过一些重要员工信息。执行日期，2073年10月5日。执行人，最高权限者，Brian Xavier。”

“看来是我父亲亲手抹去了他们的信息。”Charles抱臂沉思，“他亲手抹去曾经搭档的信息……Lily，机密资料库里有David Darkholme的信息吗？”

“David Darkholme，Xavier集团首席生物学家，资料权限级别：最高。您是否要调出他的所有资料？”

“谢了，Lily，暂时不需要——”Charles转向磁控者，“二十多年前，我父亲的一些朋友离开了Xavier集团。根据我的推断，他们间大概出现了什么分歧。Raven的父亲留下了，因为他和我父亲站同一边。”

“但那是什么分歧？究竟什么分歧能让喜欢美国的我父亲离开美国，放弃曾经的工作，去做一个庸碌的电气工程师？”

“2074年10月5日，我出生一年之后……”Charles的声音弱了下去，“我想，那个分歧大概与我有关。更准确地说，与变种人有关。我父亲曾提过，我的出生引起了Xavier集团高层的轰动——他们发现我从出生起就携带了X基因。”他抿住唇，“因为这件事，你父亲和我父亲产生了分歧，他离开了美国。五年之后，你出生了，身上也携带着X基因。我们的父亲一起为研发X血清而努力过，或许因为他们接触过X血清，才导致他们生出了变种人后代……”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那批最初的原生体。”Erik蓦地抬头，睁大双眼，“我明白了！这或许就是我小时候能听到你的原因——我们都是原生体，你是向导，又有心灵感应能力，而我是个哨兵，只有我们能真正匹配到对方，因为我们有同样的变种基因！”

“可是，我父亲抹去你父亲的数据，其实也是在保护他，能让他隐姓埋名开启新的生活。但为什么时隔多年，德国人又能找到他？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岔子。”Charles捋了一把头发，“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都是推断，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如果那个亚洲人还活着的话，我们一定得找到他，因为大概只有他知道这一切。”

“你看，那是什么？”Erik突然指向放大过的相片投影。

“……这是那个亚洲人的手。”Charles不解地顺着Erik所指的方向望。

“不，我是说那个东西——那是什么？刺青？”

“好像是。”Charles眯起眼睛，“在虎口那里，好像有个花朵形状的刺青。但是他的手半笼着，我只能看到边缘。”

“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手上也有个刺青。”Erik摸着下巴思索，“每次他帮我修理胳膊时，那个刺青就随着手的动作而动，像一朵打开的莲花。”

“接近三十年过去了，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变了这么多。”Erik凑近相片，皱起眉审视着，“长了胡子，脸也干瘪了，但如果真的是那朵莲花的话，就一定是他，不会错。”

“所以你知道他是谁？”Charles更困惑了，“你能找到他？”

“我们得去一趟废墟区，上次你去过的地方。”Erik点点头，“还记得那个从店里把你赶走的怪脾气老头吗？我敢相信，那个老头，”他的手重重地点在亚洲男人的脸旁，将液晶屏戳出一道纹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