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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Star Catcher 27(爵士时代AU/下属万*总裁查/撩骚+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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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Erik阴沉着脸,穿过锦衣华服的人群,他们在礼堂外聚拢成堆,在柔和的春风里爆发出欢声笑语,热情期待着这场万众瞩目的订婚仪式;Erik厌烦地推开一个男人的肩,那人正站在带着泽维尔家徽的巨大玫瑰花墙前,指使摄影师举起相机为他拍下珍贵的留念;Erik绕过礼堂门口堆积如山的精美礼物,隔着铁笼,对着不知是谁送来做宠物的金钱豹发狠踹了一脚,金钱豹怒吼着对他亮出獠牙……

他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昏沉感,围观着周遭乱哄哄的一切——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是要亲眼确证所他不信的事实吗?他难道还抱有一丝希望,来看看这是否只是一场传言、一个玩笑?

不,他只是想看一眼那个男人罢了。

只看一眼也好。

他很想Charles,真的很想。

钟声敲响了,肃穆圣洁的,咚,咚,咚。声波的漩涡自中空的尖顶劈头盖脸地砸下,重重摇撼着Erik,他眼前的一切光芒都黯淡了,褪色了。

Charles Xavier是一剂让他失去理智的毒品,他居然变得蠢到想抓住转瞬即逝的东西。Erik抖动着眼皮,向Charles的方向伸出手,像在惊涛骇浪中攥紧最后一根稻草,竭尽全力地想抓住这幻梦。

但钟声冷酷地宣判了这场梦的结束。他缓缓地沉了下去,沉入漆黑寒冷的海底,孑然一身,化作无家可归的游魂。

家,家,家。Eddie曾是他的家,但Eddie已不在人世。他被流放的灵魂漂泊得如此辛苦,直到遇见了Charles,那租来的小公寓竟让他生出家的幻觉。

但Charles现在就站在岸边,就像他站在礼堂的台上那样,远远地,就像从西彻斯特到布鲁克林的距离那么远。他默默望着Erik在海中挣扎,却根本没有伸手来救他。

像终于承受不住空气的压力,啪地炸裂的泡沫般,随钟声消失的,不只是他捧在手心的玫瑰色幻梦,更是无数生动得令人落泪的Charles——清晨穿着背心刮胡子的Charles、蜷在他身边看文件的Charles、在灾难般的厨房前做鬼脸的Charles、得意地从他嘴角偷走浅吻的Charles,他的月亮,他亲爱的,已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余烬,在温暖到刺骨的春风中熄灭、消散,永远离Erik而去。

在春天的悼亡诗里,漫山遍野的红玫瑰化作泼洒的鲜血,知更鸟在一夕间全部折翼。

硬骨头的Magneto又变成了那个张皇无措的Erik,抱着Eddie尸体放声哭泣的Erik,孤零零的Erik。他生命最重要的人又一次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他没能,也没法抓住。

CharlesXavier穿着光鲜的黑丝绒礼服,柔软的脖颈上勒着领结,在台上站得笔挺,风度翩翩地向人群致意。他还是那个梦中情人,还是人群的焦点和中心——但已不再属于他。

Charles身边靠着穿白裙的Moria,她温婉地挽着Charles的手臂,面带灿烂的笑容,一幅属于未婚妻的激动和娇羞。

但Erik完全不能相信、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不能。

站在Moria身边的Charles Xavier不是真正的Charles,他坚信,那只是一个躯壳,Charles的心还在这里,他仍是属于Erik Lehnsherr的。他将手紧紧压在胸膛,心脏的位置,努力将搏动的锐痛压回皮肉之下,按碎进掌心,如信徒用生命为信仰献祭。

那夜在停车场,Charles因他而流的泪,一滴滴落在他手背的泪,仿佛还弥留在那里,湿润的触感吸附着他的皮肤,如一个缠绵的吻痕。他还戴着Charles送给他的领带,Charles亲手为他打领带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唇角漾开的笑容,蓝眸里明媚的光采,都在倾诉着,他有多爱Erik。

他们两人一定不爱对方,Charles Xavier明明爱的是他!

Charles Xavier爱的,绝对是他!

但该死的上流社会又是如此擅长逢场作戏,他们居然骗过了Erik身边的每个人,让人们兴奋地窃窃私语他们有多般配——但狡猾的Charles Xavier休想骗过他,休想!

Charles的伪装在Erik眼里拙劣得——拙劣得让人心碎。

所有人都艳羡Charles举世无双的蓝眸,但只有Erik能读懂那双眼睛。Charles的目光如挣破牢笼的一只云雀,于人山人海中飞过,突然定住,睁大,浓密的睫毛带着震惊的颤抖,眼中瞬间涌满盈盈水光。

他的目光缓慢而持久地栖息在Erik肩头,依依不舍又小心翼翼,带着那样分明可辨的哀戚和深情——那双眼睛正在亲口告诉他,Charles还爱着他!

他也还爱着Charles,那么深,像刻在身体上的刺青、烙进生命里的疤痕,早已嵌入肉里,还怎么去得掉?这场订婚仪式的每一秒,都在是生生将他的刺青割除、将他的疤痕撕裂,但那是他的Charles——是他的一部分!

Charles的一瞥根本不够,远远不够,Erik想要的比这些多得多。即使他先前说服自己了千次万次,但只需轻而易举的一眼,Charles的眼睛,那双让人献出灵魂和生命的眼睛,就能将所有自欺欺人摧毁。

Erik的心被那目光挖空了,他的神经在剧痛下滋滋作响,他想咆哮,想狂奔,想开枪,想毁掉周围的一切,他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把面前的男人抢回来,带他走,去哪里都好,越远越好!

他想告诉Charles,春天到了,Eddie的墓前开满了鲜花,杜鹃红如你的双唇,勿忘我蓝如你的眼睛。

——那场景比我曾对你描述的更美,你答应过的,在春天,我们要一起再去看望我的母亲。

可是他不能。

他现在还不能。他不能现在带走Charles。

但他同样不能停止爱他。

Erik Lehnsherr曾经不需要爱情。但他最终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婚期将定在今年10月底,1929年丰收的秋天!”Mactaggert先生洪亮的嗓音回荡在礼堂中,台下密密麻麻的宾客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和掌声。

Charles在扑面而来的声浪中苦苦搜寻Erik的踪迹,但Erik原本落坐的地方,早已空空荡荡,像个告别的手势,无谓的句点,命运深处传来的一声苍凉叹息。

酸涩的液体终于滑出Charles的眼眶。他低下头去,啪地一声,泪落在那枚精美无比的白金订婚戒上。

Moria凝视着身边的小个子男人,带着哀怜的抚慰,伸手替Charles揩掉泪水。

“看啊!这对璧人是这样相爱,都喜极而泣了!多么幸福,令人羡慕!”Moria的奶奶坐在第一排,她大声笑起来,掏出手帕拭泪。

掌声、欢呼声、祝福声、相机咔嚓声,声浪此起彼伏地拍击着人们的耳膜,熙熙攘攘地灌满整个礼堂。

但整座礼堂还是那么的空,空得可怕,像是要将人群中心的Charles吞噬消化,连骨头渣都不剩。

Erik从迷宫中找到了Charles,给了他一个吻,让他活过来。

但今天Charles还是死了,死于一桩名为Erik Lehnsherr的绝症。

虚空中仿佛仍有声音在回荡,咚,咚,咚。

那是为他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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