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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吧

【EC】Star Catcher 23(爵士时代AU/下属万*总裁查/撩骚+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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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八万字处写到了的脑洞起点……摊手

Chapter 23

***

窗外的旷野中突然卷起了一阵大风。侧柏呼呼地搅动起浓稠的夜色,风在树梢间盲着眼穿梭,直到一头撞上大宅的窗玻璃,却无法撼动室内重如千钧的静默。

直到Sharon昂着脖子,干涩地开口:“他叫Erik Lehnsherr,对吧?”

Charles的手心被汗浸满,滑得握不住相片。他将信封放回原位,翕动着嘴唇,“你……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Sharon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她啪地一声摔下手里那杯威士忌,一向持重的贵族口音变得尖锐,有些神经质:“如果这张照片落到了小报手里,你知道明天你是什么下场吗,Charles?”

Kurt看了Sharon一眼,放下茶杯,干咳了两声,“你得要感到幸运,这些照片不是小报照的……”

“照片是哪里来的?”Charles条件反射般紧盯着信封,“谁拍的?谁给你们的?”

“现在我们不会回答这些问题,这不重要。”Sharon在Kurt的目光下长长地呼吸了一声,她颤着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又抖抖索索地抓起一支烟,划了好几次打火机,才艰难地将其点燃,“我们可以认为是他引诱了你,这男人目的不纯,你只需要改,Charles,你只需要改,一切都会恢复原位。我现在就给Vincent医生打电话——他上次告诉我,什么‘转换疗法*’,告诉我你都好了——上帝啊,那么多女孩,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她们都对你那么有好感,康纳说Moria回到了纽约,她多合适——你就不能不做‘那个’?就不能去喜欢女孩?当年在哈佛,要不是我们拼了老命保你,你的名声——我们家族的名声——”

被封锁的可怕回忆啸叫着席卷而来,Sharon的哭泣,Brian的叹息,付之一炬的手稿,深夜的秘密谈话和戴金丝眼镜的心理医生,他仿佛再度被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从脑仁到内脏,都暴露于审视、鄙夷、怀疑、忧虑的幢幢目光之下,那些错综的声音,那些难眠的深夜,那些痛苦和噩梦……

Charles抖动着双肩,呼吸变得急促,他咬住唇,脊梁僵硬地挺直,任由冷汗一滴滴从额角滑落。

“现在重要的是这个,”Kurt斜着眼盯住Charles,倾身扔过来一叠账本,“据说现在是他在负责打理泽维尔基金会。你看看基金会的账目——你是不是最近并没有认真审核这些账目?去年圣诞节后他指示基金在高位买入哈里斯集团的股票,而在一个月前低位售出,亏了不少钱。但我通过朋友查到,半个月前,他在账户里存入了一笔钱,数目相当可观。而且哈里斯也曾经是你们的客户之一,他之前经常和哈里斯打交道,对吧?”

“Kurt叔叔,您想说什么?”看到账目,Charles的呼吸一滞。华尔街日报上变幻的数字在他脑海中晃动起重影,但Charles还是调动起全身的警觉,戒备地瞥了他一眼,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那液体就像堵在喉头的汽油,令人直犯恶心。

“你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Charles,挪用公款搞内幕交易谋私利,这可是重罪,拿了证据可以送他进监狱的!”Kurt深色的双眸直直地望着Charles,充满暗示,“基金会已经运行了接近十年,你平常并没有那么容易地信任别人,但为什么这次?为什么这么快?——原因你知道得比我们更清楚。要不是你母亲给我一些权限让我了解泽维尔集团的不少细节,很可能你要被他骗得更……”

“这不可能!”Charles压抑着晕眩,攥起拳反驳,“不可能!”

“Charles,我和你妈妈怎么可能骗你?”Kurt似笑非笑地微微摇头叹气,“银行流水和账目就在这里,你可以亲眼看见。”

“Charles,我现在就给Vincent医生打电话,”Sharon擎着烟,眉毛拧成一团,伸手向柜前摸索,“我让他连夜赶到这儿来给你治病……”

“别!打!”Charles捂住太阳穴哀戚地号叫,“别打——”

“你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Kurt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抓过Charles的手肘,眼角的肌肉抽动,阴森地逼视着他,“孩子,你的问题必须解决,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还是整个集团、整个家族的问题!这是个定时炸弹——我们绝不能让你成为第二个克虏伯*!”

Charles恶狠狠地甩开Kurt的手冲进书房,轰地一声摔上大门,整个墙壁都在撞击声中共鸣出浑浊的震响。

他隔着门,对着追来的Sharon和Kurt,用尽剩下的所有力量,声嘶力竭地高喊:“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窗外的风疯了似地打着旋,伸出枯槁如骷髅的手,扼住高大的侧柏来回摇撼。Charles的吼叫随侧柏的无数叶片一起,在空阔的黑夜中扭曲着抖动。

在回响的黑色漩涡里,Charles捂住胸口的千疮百孔,靠着门重重滑落在地上。

***

Charles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了。

Erik知道Sharon已经回到了大宅,他无法直接登门看望Charles。向Xavier大宅致电,也只有礼貌的仆人说少爷卧病在床,不便接听。

Erik合上华尔街日报,沉闷地叹了口气,转头望着窗外同样阴郁的天色。

有人敲了敲门,Jean从半开的门缝探过脸:“兰谢尔先生,总裁找您。”

“Char——总裁先生回来了?”Erik转过脸,“今天?”

“对,刚刚回来,处理了一堆文件,”Jean甩着一头红发走在前面,Erik紧跟着她。

“总裁看起来很憔悴,”Jean耸肩叹气,“他下午来半天也很麻烦,应该休息到明天的。”

Erik皱眉应允着,推开了Charles办公室的大门。

“Charles,感觉好些了吗?”

办公室很静,Erik的皮鞋无声地踩过绵软的地毯。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整个办公室好像被浸泡在烟雾之中似的,水晶烟灰缸里七扭八歪地塞满了袅袅冒烟的烟蒂。

Charles整个人陷在宽大的皮椅中,背对着Erik,只露出一点微微发光的褐发。

Erik在距离办公桌一步之遥处站定。他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Charles没有很快转过椅子,没有用温柔的声调及时回答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不像Charles。

“嘿,Charles?”Erik压低声音,耐心地问询。

“我很好。”

阴沉的天幕下,那张皮椅缓缓转了过来,穿着黑西装的Charles挺着脖子靠住椅背,抬起下巴望着他。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纸,眼眶下挂着两团乌青。

然后他略微沙哑地说自己很好。

“你这样叫‘很好’?”Erik哑然失笑,他向前跨了一步,正准备仔细端详Charles的脸——

“请别过来。”Charles对他面无表情地扬起手臂,一个冷酷的拒绝姿态。

Erik的眉头变得更深,他低头盯着Charles,不解地摊手,“怎么了?”

一个信封被Charles抬手推到桌沿。

Charles只用了几根手指,好像怕那信封弄脏了自己的手。他的蓝宝石尾戒仍然在Erik眼前熠熠发光,但Charles本应比宝石还迷人的眸色却分外黯淡。他垂眸将十指交叉,避过Erik探询的眼神:“请打开它。”

“什么?”Erik无奈地打开信封,嘀咕着,“这么神秘……”

雪白的相纸背面被翻开,两个男人接吻的图片猝不及防地跃入眼帘。

“这是什么?”Erik惊愕地睁大眼,“——这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Erik。”Charles抬起头,平静而淡漠地注视着德国男人,“我想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他从桌上拿起一张检修报告,“咱们在Shaw家门前碰见的那天,我的车被人做过手脚。我就一直在疑惑,那么新的豪车,怎么会那么脆弱呢?”

Erik半张着嘴,像冻结在原地的雕塑,定定地望着Charles。

“第二个问题,Emma Frost和你是什么关系?Shaw那场宴会,是她邀请的你吧。”

“Charles,你都知道些什么?”Erik放柔了声音,但他不由自主地来回捋着头发,牙齿咯咯作响。

“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Erik。”Charles的声音非常平稳,平稳得过分,像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商业谈判。他在谈判桌这侧缓慢有序地梳理着底牌,却让对手感到惊疑和不安。

“Charles,你听我说,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现在,绝不是你想的那样……”Erik长吁一口气,用那双灰绿的眸子盯着Charles,“你得相信我……”

Charles微微翘起一边嘴角,不置可否地挑眉,“是啊,‘至少现在不是’?我的朋友,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桌上的资料,直到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个厚厚的账本,展开其中一页摊开。他抬眼,眸里那片海笼罩着深浓的烟雾,只能辨别出被碾碎的平静。

“第三个问题,泽维尔基金会在一个月前的亏损,以及你银行账户凭空出现的巨额存款,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我本来打算向你仔细解释,我确实和哈里斯有过协定,但是亏损绝不在我的计划内。那钱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被他……”

“‘计划内’?”Charles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低头用力揉着眉心,“我的朋友,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听你再说更多了。我们都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现在,就请你收拾好你的东西离开伍尔沃斯大厦,你的桌子上现在大概已经放好了交接需要签署的材料。虽然有人很想把你送进监狱,但是……”

“Charles……”Erik的声线颤抖,“Charles,我可以解释……”

“走吧。”Charles鼻腔一酸,他低着头,竭力拉拽着喉头的肌肉,压抑住哽咽,“Jean,送客!”

***

雨点毫无怜悯地高高砸了下来,起初是零零星星,而后逐渐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整个纽约围困其中。

下班高峰期,汽车在马路上拥堵成钢铁的长龙,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在雨中焦躁不安地扭斗,像风暴在海面翻腾起的呼号。

Charles疲乏地靠在后座上半闭着眼,雨点撞上车窗,扯出串串模糊不清的泪痕;敲在车顶,迸成团团粉身碎骨的水汽,响亮的雨声灌进他的耳朵,迅速地盈满,一直从眼眶溢出来,悄无声息地在他的颊侧滑落。

他刚才那么认真地想好了措辞,那么认真地没有流下泪来,那么认真地想记住Erik最后的模样,他表现得很好,像完成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谈判。

Erik今天没怎么刮胡子,下巴上有一层淡淡的胡茬。Erik矿石般的灰绿眼睛,卷曲的睫毛,笔挺的鼻梁,脸颊处的凹陷,经常紧抿的薄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人心悸,让人心软,让人心碎。

那双眼睛曾那样热切地端详过他,那鼻子在清晨蹭着他的脸,那唇无数个夜晚在他的身上流连。

但从一开始,这些注定皆为幻象,终究是假。

Erik今天穿着他一贯爱穿的黑西装,打着一条藏青色领带,那是他送给Erik的新年礼物。他亲手给Erik打上那条领带,然后Erik笑着回吻了他。

他看起来有多开心,他的演技就有多超群。

Charles Xavier,你是个愚蠢得无可救药的婊子,本该辨识他的别有用心,却主动放弃了理智,低贱到投怀送抱。

Charles的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的笑,他最后一次打开记忆的闸门,在时间的洪水中打捞着那些和德国男人在一起的残骸——从第一次相遇他那些可笑的小心思,到地下酒吧里和德国男人的碰杯,再到他揪住德国男人领带送上的那个吻,然后是公寓、车里、大宅,许多炽烈燃烧的片段升腾起闪光的烟雾……

一切的句号是几张照片、账目、检查报告、Erik遮遮掩掩却欲盖弥彰的承认,所谓的“证据”或“揭露”。

他恋恋不舍地将这一切看了最后一眼,放下了沉重的箱盖。

Charles劈手扔掉了箱子,将所有过去抛入滚滚不息的流水之中,抛入滂沱淋漓的大雨之中,眼看承载这一切的箱子在湍急的洪流里消散,以一种苦涩到近乎冷酷的决然,目睹残骸陷入幽深的黑暗。

再见,吾爱。

——就当这是最后的告别。

***

雨幕之中,幻影驶出了纽约城,向着西彻斯特的方向前进,肃穆地,如一辆载着尸体的灵车。

“少爷,后面——”

Darwin讶异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Charles忙用手背抹了抹脸颊:“怎么了?”

“那辆雪佛兰,兰谢尔先生的,”Darwin转头,面露难色地望着Charles,“他一直紧跟着咱们,从城里到出城……”

“甩掉那辆车。”Charles吸了吸鼻子,面无表情。

“好。”Darwin加快车速,车轮轰地一声劈开水洼,卷起污浊的泥水,尽数打在路边的杂草和树干上。

泽维尔大宅的轮廓几乎要被雨雾吞没,他们在空荡荡的路上向着大宅的方向疾速行驶。

“那辆车也加速了!”Darwin盯着后视镜。“少爷!”

“怎么了?”Charles在吱呀的刹车声中猛然向前一倾,睁开了刚闭上的眼睛。

一辆黑色的雪佛兰横在幻影前,在距离大宅半里之遥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倾盆大雨中无数锐利的银针急而猛地刺入地面,溅起白蒙蒙的雾气,严密地裹住了柏油路面。

这是个情绪不定的春天,总无缘无故地哭个没完,令人厌烦。

透过阴沉得可以挤出水的暮色,透过被雨击打的前窗,Charles看到车前伫立着一个男人。

前灯穿过雨雾勾勒出他的轮廓,他就那么站着,任凭大雨无情地淋湿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西装,沿着他的脖颈滑进他的衬衫,将他浑身浇个湿透。他的头发狼狈地紧贴着头,眼睛甚至在猛烈的雨中没法睁开,但他仍然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是多么陌生啊,Charles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他其实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他几天前才勉强开始拼凑那个男人令人恐惧的另一面。

那个男人也本该这样陌生,有关他的一切记忆已经被封存,被抹去,像是一场不该得的病被治愈了,一角年久失修的篱笆被扎牢了,一处凹陷的路面被补平了,所有从前的痕迹都不存在了。

这个人是谁?

一个在今天离职的前员工罢了。

“绕过他,从侧面走。”Charles冷冷地开口。

Darwin长长鸣笛,将车向侧面转。

幻影转向了,但那个男人仍将自己的身体不屈不挠地挡在车前。

突然指间传来一阵灼痛,Charles眉头紧锁,骂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点起的那根Lucky Strike已燃到了尽头。

——Lucky Strike。

可惜遇见Erik Lehnsherr不是什么幸运,而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Charles奋力打开车门,冲入雨中,一直冲到那个男人面前。

这雨是针,是刀,是箭,从他胸口的千疮百孔里穿了出来,让他再也不能忍受,只能面对着Erik歇斯底里地厉声嘶吼:“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一切!Erik Lehnsherr,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哗哗的雨声里,Erik只是那样望着他,那双绿眸隔着雨幕落在他的脸上,他现在一定也和Erik一样狼狈极了。

然后Erik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在急风骤雨之中扑上来吻他,像个丧失理智的疯子,这个出人意料的吻暴虐得惊人,Charles甚至没来得及推开他,便被Erik在唇齿之间发狂地纠缠啃噬几近窒息,血味迅速在两人唇舌间蔓开,雨点砸得两人眼皮都抬不起来,最后这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搏斗,Charles挥起右臂给了Erik一拳,Erik捂着侧脸终于放开了他。

“我想要你。”Erik的眸子在雨中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几近悲怆。

“这不可能。”

Charles决绝地转过身去,幻影的发动机轰隆隆地启动,将雨中的男人抛在身后。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刺眼的霹雳在阵痛中撕裂了漆黑的天幕。

1928年的夏天,就要来了。

(自动脑补英文对白:

查: 

I have given you everything you want! 

Erik Lehnsherr,what the hell do you want from me now ? 

万: 

I want you. )

 注:

1.转换疗法(英语:Conversion therapy,或称扭转疗法、转化疗法、性倾向治疗、性倾向矫正疗法)是指试图透过心理或灵性介入来使人从双性恋或同性恋转化至异性恋的尝试,属于伪科学的一种。

wiki走这里

2. 1902年,19世纪德国工业大王弗雷德里克·克虏伯(1854-1902年)因同性恋事件被披露而自杀身亡。他是工业巨头家族克虏伯家族的的第二代总裁。详情见下链接:

https://gayinfluence.blogspot.com/2011/12/steel-magnate-friedrich-alfred-krupp.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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