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Star Catcher 20（爵士时代AU/下属万*总裁查/撩骚+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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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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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初雪在寒风中欲语还休，最终洋洋洒洒地散佚在沉默如谜的冬日薄暮里。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曼哈顿一条隐蔽的小巷前。晦暗的天色中，昏黄的餐厅招牌灯“Mike’s”在小巷深处发出微光。
身着纯黑长大衣的女人从车上迈下。一条巨大的羊绒围巾挡住了她光泽柔顺的褐发和姣好的容颜，只露出一双谨慎四顾的浅绿双眸。她对着餐厅眯眼打量了一番，转身对司机微微摆手，劳斯莱斯识趣地掉头离开了小巷。
厚重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冷气和雪片从门缝中裹挟而入。
吧台上年老的酒保从打盹中懒洋洋地支起眼皮，瞟了女人一眼，又撑着下巴复归于白日梦境。
女人在餐厅空荡荡的木桌上环视了一番，便疾步走向餐厅最深处的隔档。那里有一处很高的卡座，她在卡座边停下，精美的羊皮靴不再发出敲击地板的脆响。
“欢迎您，西尔斯夫人。”烟雾缭绕里，德国男人的声音从高高的椅背后传来，仿佛来自风雪深处，同样的阴暗低沉。
西尔斯夫人骄矜的眉毛抬起，但她仍然将唇扯出一个不情不愿的弧度，稍微松开围巾，坐在Erik对面。
Erik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将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要来一杯吗？”
“不了，谢谢。”她浅绿的眼睛焦虑地转着，颤抖着胳膊，从皮包深处掏出一个信封，用涂着深红指甲油的手紧紧压着，信封滑过桌面传到Erik那侧：“给你。”
“非常感谢。”Erik立刻抬手打开信封，绿眸带着审视迅速浏览着纸张上的内容。
“怎么样，”西尔斯夫人紧紧捏着围巾的一角，“是你想要的吧？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搞到手。他每次和Shaw出去回来的时候都将这些锁在保险箱里，不让任何人看。”
“辛苦。”Erik一边阅读信件，一边对女人面无表情地颔首。
“那我想要的东西呢？”西尔斯夫人将视线锁在对面的德国男人身上，紧张又急切地，“我们说好的。”
“不急。”Erik牵起嘴角笑了笑，“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些文件对您非常重要，如果落到西尔斯先生那些儿子的手里，您的遗产可就……”
“别说了！”西尔斯夫人昂起绷直的脖子，紧紧闭上眼，“我们一直都是合作关系！我都按你说的做了。跟了他这么些年，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这个老头，我、我只想要我应得的。”
“双赢，而且您得到的更多。”Erik从大衣内袋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对面的女人，“合作愉快，顺便，”他挑起眉，“这个信封里面还有多余的一封信。我为您提供了一些友善的建议，以便您更好地从您的继子手中争取您想要的东西。”
***
随着圣诞的临近，纽约像被播撒了红色的种子。这些节日的种子最终滋长为斑斓的彩灯和轻快的乐曲，点缀着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伍尔沃斯大厦门口竖起了一棵华美的圣诞树。Charles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缤纷的彩带和挂件，想到近在咫尺的圣诞假期，不禁暗自微笑，但目光落在手上厚重的文件袋时，他又耷拉下眼角。
他在董事会内部进行了数次的劝说和激辩，仍不能扭转股东的心意。Shaw仍然在锲而不舍地游说着Sharon，而Sharon又将压力转为一个个越洋电话里的争吵，让Charles感到如芒在背。
Shaw和西尔斯的交易看上去并非无懈可击，但因为信息被捂得滴水不漏，很难找到他们的把柄。
他不能轻易将偌大的泽维尔工业卖给Shaw，但一口回绝Shaw已不在现实的选项之内。他在玩一场艰难的填字游戏，在陈旧揉皱的报纸背面苦苦搜寻散落的字符。倒计时在耳边滴答作响，他在尽力挣扎着希望能找出居中的解法，希望与来势汹汹的敌人达成某种脆弱的平衡。
可谈判需要筹码，他并没有足够的筹码。多等一天，其他的股东就多动摇一分，他就多失去一点优势，Shaw在靠近，逐渐将他逼到狭窄的墙角，他能想象出Shaw得胜时那双凉薄的眼睛，他脸上刻意的笑纹像某种蠕动的昆虫。
Charles将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Jean为他泡好的红茶正在袅袅地冒出白雾。Charles思忖了一秒，将桌上的那盒烟收进抽屉。虽然尼古丁确实能为混沌的神经带来抚慰，但他不能因心烦而染上烟瘾。
门非常有节奏地敲了三下，仿佛莫尔斯电码。Charles应了一声，穿着黑大衣的身影闪了进来。
“Charles，圣诞快乐。”
“这是什么意思，”Charles冒出一个疑惑的苦笑，“不过圣诞节的Erik Lehnsherr先生？”
“我有份圣诞礼物要送给你。”Erik歪着嘴，眸子里满是得意。
“我已经害怕圣诞了，”Charles低头叹息，“我不觉得我会有个轻松的圣诞假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再召集一次董事会，再和Shaw……”
“看这个，”Erik将一叠纸放在Charles眼前，“我保证，这是很好的圣诞礼物。”
“好吧，”Charles迟缓地张开那叠纸，瞬间瞪大双眼，发出惊叫，“Erik……Erik！这是从哪儿来的？”
“像我告诉你的，‘Erik Lehnsherr总有办法’。”Erik语带笑意地复述了一句暗语。
Charles走到Erik身边，锤了他一拳：“你从哪搞到的这么机密的文件……天哪，这交易细节——这文件到底是不是真的？”
“绝对为真，”Erik伸手，摸了摸Charles的下眼睑，心疼地，“你有黑眼圈了。”
“唔，”Charles在Erik手心里难为情地笑笑，“昨天熬夜了……不过，说真的，你不会是潜入西尔斯家里撬了他的保险箱吧？”
“我比这可文明得多，”Erik咧开嘴，“西尔斯的老婆替我这么做了。”
Charles顿时狐疑地抬头。他抿着红唇，沉着脸盯住Erik。
“Charles……”Erik失声大笑，抓住Charles的肩将他拉得更近，低下头凑近他的脸，“你在想什么？你是在吃醋吗？”
“并没有，”Charles扑闪着睫毛，避过Erik的眼神。他的拇指按住手里的文件，微微侧过头去，遮掩着自己的口是心非，“我……我只是想听更细节的解释而已。”
“我曾经拍到过西尔斯夫人和Stryker的照片，”Erik轻轻托住Charles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那双蓝眸里还带着躲闪的湿意。Erik在他耳边柔声开口：“嘿，我只是告诉她用照片换文件而已。如果西尔斯知道了她和Stryker的事，她估计一个子儿的遗产也分不到了。”
“哦。”Charles喉咙里挤出来一个破碎的音节，在Erik手心里点着头。缓释的情绪如温水般流动起来。
“圣诞节快乐，总裁先生，”Erik贴得更近，呼出带着烟草味的热气，亲上了小个子男人的睫毛，“这个礼物会让您有个轻松些的圣诞节。”
“确实如此，谢谢你，Erik。”Charles环住了德国男人，送上了自己的唇，“也祝你光明节快乐——亲爱的。”
***
圣诞节更近了。纽约开始忙碌起来。
灯光更亮、乐声更响，华尔街上的人们像是踩着鼓点，和道琼斯指数一道向着最欢乐的高峰冲刺。突破历史记录的股票交易量背后，是全美国人喧嚷的讨论声和清点钞票的哗哗声——从东部纽约富人区的繁华夜总会，到中部丹佛群山里的小酒吧，人们都在激动地讨论着华尔街日报时新的头条、通用电气公司近期的表现。
与股票交易量一同攀升的，还有失业率。工厂的订单在日益缩减，寒风中每天都有工人卷着包袱盖离开；贫民区变得更为拥挤，帐篷里疾病缠身的老技工在一场降温中咽了气。但这喧闹如一道幕墙，封住了无数人的哭泣和抱怨。劳苦大众如这个镀金时代脚下的泥土，在炫目的光芒和热烈的氛围下，没人舍得分一点注意力给他们。
上流社会的人们在紧紧搂着这个镀金的时代，醉醺醺地伴着欢腾的乐曲，不知疲倦地旋转旋转旋转，直到整个世界都搅成一团，分不清东西南北。
Shaw家的大宅里，壁炉正噼啪地作响，火苗在玻璃杯和酒液中来回舞动。Charles饮下一口酒，仿佛喝下了一束危险的火焰。
“欢迎，您终于做好决定了，”Shaw与Charles干完杯，大笑起来，“看样子我们都会过一个心神安宁的圣诞节。”
“希望如此，”Charles微笑着，“不知您和西尔斯先生的交易进行得如何？”
“非常顺利，”Shaw打了个响指，“现在，我们就在期待您……”
“哦？”Charles摸了摸下巴，故作惊讶地将唇张成一个圆，“不过，我听说，西尔斯先生提出的条件相当苛刻。”
“此话怎讲？”Shaw将戒备隐藏在笑容之后。
“据我所知，西尔斯先生是个著名的现金爱好者。人之将死，把能拿到手里的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Charles看了Shaw一眼，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不知道您手里的现金够不够他的要求呢？”
“所以，这对我们的交易有什么影响吗？”Shaw俯身靠近Charles。
“我已经收回了一部分小股东手中的股份，”Charles无奈地摊手努嘴，“所以我和我母亲持股的比例可能比您当时得到的情报更多。收回股份花了我不少现金，您要是对泽维尔工业感兴趣的话，我大概要从您手里收现金了，”他从内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Shaw，“昨晚我闲来无事，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泽维尔工业的价值。这张纸列得很清楚。顺便，我不如西尔斯先生那么着急卖掉企业，所以嘛，不讲价。”
“那您接受换股吗？”Shaw扫了一眼纸，将其放在茶几上，十指交叉，状似诚恳地注视着Charles，“你和我，我们强强联合，才是这个行业的未来。”
“强强联合也有很多种方式，”Charles微笑着昂起下巴，直视着Shaw，“所以您前一阵子不知会我，就直接联系我的母亲，还有其他小股东——这样的橄榄枝鄙人怎么敢接？恕我直言，对待一个企业的实际运行者而言，您的作为并不算合适的礼节。”
Shaw转过眼睛，干笑起来。
“您知道吗，我现在也改变了一点儿想法，”Charles挑眉，蓝宝石尾戒随着他的挥手一闪，“合作有时不算是什么坏事。所以我现在有两条建议，第一，鉴于您现在将手头的现金都给了西尔斯先生，我可以接受与您的企业交叉持股，定期参与您的晚宴，在利益共同体的基础上达成合作。但您只能持有泽维尔工业20%的股份，但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提前签订协议，在原则性的问题上达成共识。”
Charles从茶几上拿起酒杯，微笑着将其举起，又喝了一口，“第二，说真的，我不太介意和您耗。据我所知，我们的价格一向比西尔斯低，而且我们旗下的工程师又最新发明了更高效的粗钢冶炼技术，可以在原基础上提高20%产量——”Charles狡黠地眨眨眼，“是共享这个技术还是打价格战，选择权都在您。”
“我们可以在某些方面一致行动，但泽维尔工业的控制权必须给我。”Charles抬起下巴看着Shaw，“还有，请您以后和我直接谈，不要去找我的母亲或她的男友。他们希望在英国过过田园诗般的安静生活。”
“谢谢您的提议，泽维尔先生，合作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毕竟我们需要抱团取暖嘛。”Shaw挤出僵硬的回答。
“我也同意。毕竟筹措那么多现金并不容易，当初给西尔斯的钱，有一部分也是您从其他地方募的吧，”Charles神色自若地加重了语气，“整合公司也需要成本，如果不尽快赚到这些钱，得到更高的回报，估计对您也是不小的负担。”
“泽维尔先生确实考虑得很周全，”Shaw装模做样地与他碰杯，“先合作起来才最要紧。看来这点我们终于达成一致了。”
Charles直起身，理了理西装，伸出手来，绽放出一个优雅无比的笑：“看来我们终于都能过个安宁的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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